衝上 Netflix 排行榜的《少年法庭》,探討沉重的少年犯罪議題
《少年法庭》(韓語:소년 심판/少年 審判,英語:Juvenile Justice),為2022年2月25日播出的Netflix韓國律政劇,由《Life》、《她的私生活》的洪鍾燦導演與金玟錫編劇合作打造。此劇講述一個厭惡少年犯而聞名的法官到地方法院少年法庭的故事——她完全不認同法律應該對這些少年犯寬恕,因而親自調查少年犯的案件,並進入地方法院少年法庭,決心改變這一切。
圖源:劇照,後面亦同
《少年法庭》以韓劇少見的「少年法庭」為背景,描述一位特別憎恨少年犯的法官「沈恩熙」,新上任少年法庭後,遇見願意給少年犯第二次機會的法官「車太洙」,個性、想法天差地別的兩人,在一次次的審判中,逐漸理解對方想法的法庭故事。這個題材十分新穎,也能在追劇之餘帶給觀眾反思。
曾經是少年犯罪受害人的大韓民國法官面對著有著多種故事的少年事件,思考著什麼是真正的大人的作用,少年事件為什麼不是"別人"的問題,而是"我們"的問題,通過成長的過程向少年犯和世界傳達著沉重的訊息... ...
想跟上劇迷們的潮流?《少年法庭》三大看點你絕不能錯過
劇情看點 1. 反映真實社會問題
《少年法庭》第一集就改編了震驚韓國社會的「仁川國小女童分屍案」——大意是2017年兩個未成年女高中生誘拐一名8歲女童並將其勒斃後分屍,棄屍在頂樓水塔,行兇後還相約去遊玩作樂,毫無罪惡感,兩人的對話紀錄中甚至還留下「她的手指好漂亮... …」等令人髮指的變態言論。最後兩位犯人分別被判處20、13年有期徒刑。劇中則做了一些改編,最後其中一名兇手被判處20年有期徒刑,另一名則因未滿 14 歲僅要移送少年輔育院兩年。這麼改編的原因,可能是想要進一步探討「未滿14歲殺人不用坐牢」這個議題。
劇情看點 2. 《信號》金憓秀回歸!化身精英法官
擁有《信號》、《富豪辯護人》等代表作的金憓秀,睽違6年,再次演出法警人員,從懸案組刑警變身法官,唯一不變的就是充滿正義感的形象。這次在《少年法庭》裡化身精英法官「沈銀錫」,天生聰明但性格刻薄、粗暴,因童年曾受到少年犯的壓迫,特別憎恨少年犯,經常做出冷酷判斷。
劇情看點 3. 狠狠剖析探討「未成年犯罪」相關議題
《少年法庭》由《Life》、《她的私生活》導演洪鍾燦與金玟錫編劇聯手打造,光是劇情策畫的部分就耗費4年時間構思,在調查的過程中也意外發現執法人員對少年犯的觀念與媒體、大眾有極大的差異,希望能透過《少年法庭》這部劇讓少年犯的問題引起大眾關注。許多國家包含台灣都有類似的法律,目的在於讓犯罪青少年即使犯了錯,仍然有被教化、自新的機會,所以刑期會比成年人要輕許多。但每當有令人髮指的少年犯罪事件,質疑少年法刑度太輕、甚至應該廢除的聲音都不曾停止。
不僅主演卡司都是演技派,劇中也將探討關於「青少年犯罪」的社會議題,呈現出加害者與被害者的心境差異,是相當有深度的題材!
《少年法庭》是對少年犯罪背後的家長們,進行的一次擲地有聲的詰問
韓國影視向來大膽選材、針砭時弊,《少年法庭》不僅僅是「敢拍」,更可貴的是創作者透過故事,傳達出一種堅實的使命感與社會責任感。並且敢於提出針對少年犯的“解決方法”,落實到具體的責任對象身上——要對少年犯負起責任的對象首先是他們的父母,再擴大到學校、搜查機關、法官。換言之,比起控訴少年犯無藥可救、或訴諸人性本惡的觀念,這部劇強調在孩子們的犯罪行為背後,大人們才是問題的關鍵。
舉例來說,導演用鏡頭語言表達了這個觀點。在某一場景中,鏡頭從站在前排接受審判的孩子們身上越過,對準了在孩子們背後的監護人們。這個畫面訊息量很大,監護人們一個個低垂著頭,前一排沒人坐,都擠在後面,看起來羞愧的樣子,是犯罪的孩子們本身令他們羞愧嗎?還是自責沒教育好孩子而感到羞愧呢?
哪一種可能性更大呢?
並且從數量上看,監護人來得不全,空位還有很多。這些空位代表著一部分父母責任的缺席,而代替缺席的父母們,真心關懷孩子們的車泰柱法官坐在其中,他主動承擔起教化孩子們的責任,從這一個小細節展現出車法官的信念感。這也適用於反思少年犯的問題——孩子們的犯罪行為背後,是那些缺席的、未盡到責任的、或為滿足私慾而利用孩子們的大人們的責任。
在其他鏡頭也表現出來:例如,導演用俯角鏡頭拍沈法官抬頭看向叢林一般的補習班招牌,俯角強調了人物的受限和壓迫感,因升學而孵化的考試舞弊案件中,法官們的審判,並不能真正懲罰到孩子們背後的大人。犯了錯的大人們絲毫意識不到自己的錯誤,對法庭也無敬畏之心,只會怪別人,把錯都歸咎在大環境,因為升學競爭太過激烈大家都是這樣舞弊的,自己孩子要是沒這樣就吃虧落後了,這是一種將犯罪合理化的行為。
正是因為有一群那樣不可理喻的大人,為了私慾打亂了公共教育的公正性,才漸漸創造出了惡性的升學競爭環境吧,結果反過來說,都是環境的錯?在這個案件中,參與舞弊的孩子們既是加害者,也是受害者。最典型的就是姜源中部長的兒子薑信宇,身為部長法官的兒子,參與了犯罪本想自首,被父親逼到尋死;而原本正義的部長,怕兒子的事影響到自己從政之路,選擇了隱瞞,還試圖進行不公正的審判。
姜源中部長的人物形象塑造得豐滿立體。在公眾面前他有著威嚴、公正值得信賴的好形象,雖然脾氣暴躁,卻是會手寫記錄下每個案件並反省的好法官,但脫下法袍和西裝,在病床前,蹲著擦地板的薑源中,就只是姜信宇的父親。
對於少年犯出身的車泰柱法官,他是人生導師,不帶偏見,真心地為車法官好好長大成人而感到欣喜,回憶中部長燦爛的笑容,與離職時候的落寞神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並不是諷刺,而是唏噓。另外,車泰柱作為法官與部長初見是太陽正烈的上午,意味著新出發;而離別時則是夕陽西下,對比初見,更加惆悵、惋惜。
部長本質不壞,後來犯錯也沒有將他徹底變成反派。與其說編劇保留了人性光輝,不如說是為了強調部長可貴的反思精神。人都會犯錯,重要的是犯錯後的處理方式,少年犯需要大人糾正、需要法律教化,而大人犯了錯,又指望誰糾正他們呢?大人們犯錯後的處理是否得當,或許取決於那個人自身是否有反思精神。如果他不是一個會反思每件案子,時刻反思自己的人,那麼沈法官再怎麼告狀,或苦口婆心,部長也一定不會甘心,只會做更多錯誤的選擇,可能報復沈法官。
有一些大人永遠不會反思自己的錯,都是別人錯。犯下更嚴重罪行的家庭暴力者、連環殺人犯不都是這麼想的嗎?
比方,第一個分屍案中的加害者母親,一開始完全不反思,也沒有同理心,跑來斥責法官怎麼不放了她那協助殺人的兒子。直到她在自己家裡地板上發現了被害者的血,血跡已經滲透地板,怎麼擦也擦不掉了。擦不掉的血跡,加害者對被害者的傷害是永遠無法洗刷掉的,後知後覺的反省,已經太遲。
「少年法」存在的必要、少年犯們能否教化呢?
據統計數據顯示,韓國青少年的犯罪行為正變得越來越殘酷,青少年犯罪顯示出手段殘忍、後果嚴重,犯罪惡性高的特點。從2005年到2010年,韓國青少年謀殺、強姦、搶劫以及縱火案件從1549起增加到3106起,增加了一倍。韓國青少年強姦案在上述四類暴力案件中增長最快。
在韓國,青少年(未滿19歲者)犯罪適用《青少年保護法》的特殊規定,即使法院對犯罪分子作出判決,但量刑較輕,難以對未成年暴力惡性犯罪起到有效懲戒作用。韓國《少年法》制定於1958年,並歷經6次修改。《少年法》的宗旨是對身心不成熟的青少年作出犯罪行為時給予足夠的保護,具有明顯的保護傾向,與韓國《刑法》的懲罰原則相區分。
即使根據韓國《特定暴力犯罪法》第4條之規定,如果是犯有殺人、搶劫、強姦等特定暴力犯罪的未滿18歲的青少年,不能像成年人那樣施予死刑,只能判處最高20年的有期徒刑,予以嚴懲。
那麼少年犯們能否教化呢?第三案給了我們答案,不能。
直到她們切身體會到代價時才能。這一案是由於家庭教育的缺位由社會組織代為教化。這一案也代表了導演的態度,也一定程度上否決了前部長的絕對理想化,很多少年犯不可教化。既然不可教化,那麼就是要讓法律來告訴他們代價,讓他們懼怕法律才行。
這就是沈恩熙在做的事,所以她堅持“十號裁定”,用最高刑責對待這些少年犯,要讓他們知道代價,知道生命的重量,不重責布不能告慰受害者。
而網友則有以下評論:
我不相信他們會改正,我對少年犯深惡痛絕。如此年輕,如此目無法紀。正義的女法官不給予少年犯任何改正的機會,因為人性本惡,正義的審判已經是對罪惡最大的仁慈。
不該說“又被韓國搶先一步”,爭先後、較高下的前提是具備參賽資格。我們都沒入局,談何被誰搶先?
單獨來看,這個話題是多麼宏大;但是,放在整個法律體系中是如此渺小。
題材大膽、現實立意深刻,抓住社會痛點,劇本紮實。韓國國民雖然素質有待提高,但在影視創方面的確落下我們一大截,甚至是我們永遠無法觸碰到的層次。
我始終相信性本惡論,如果家長和社會都沒起到教導作用,那麼人性中的惡只會隨著孩子一起成長。
一部看得人心裡沉甸甸的劇。就像女主說的“少年案件,不管處理了多少,總是讓人心裡不愉快”犯人年齡趨於年輕化,到底是誰的責任呢,又該怎麼解決呢?這是現代社會,各個國家面臨的難題。
當見過13歲殺人分屍,14歲強姦幼女,就會發現人是性本惡,挑戰人性和法律的底線,所謂的未成年人保護法究竟是保護還是縱容,從日本的《告白》開始,日韓在這個社會性問題的批判和質疑上一直走在最前列,到底要不要降低犯罪處罰的年齡界限,這是當下迫切需要解決的一個社會性問題,這部劇的出現也是非常具有意義和代表性,去揭露針對少年犯罪司法體制的缺陷和漠視,去重新審視未成年人的法律界限,如何做出正確的判斷以及樹立法律對未成年人的權威!
一句「我對少年犯,厭惡至極」貫穿始終,擲地有聲。一般「少年犯」多關注「少年」二字,這部劇則強調一個「犯」,這種逆向人設首先就奪人眼球。從《人間課堂》的援交,《逃兵追擊令》的兵役制,再到《少年法庭》的少年犯,感覺Netflix出品的犯罪類韓劇也越來越走向某個垂類的社會問題劇。一個比較深的感觸是:高級的戲劇是人與「好」的系統的對抗——人人都各司其職,但依然造成惡的結果,所謂「平庸之惡」。換言之,這個系統的「惡」具備現實合法性,主角要挑戰這種「不言自明」的合法性。從《成癮劑量》到《少年法庭》,以及《我不是藥神》,基本都是如此。而人與「壞」系統的對抗,這就是比較常規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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